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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大结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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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说的是,若是你说的秘密,能引起本宫的兴趣的话,本宫可以考虑帮他一把。可是很显然,你刚刚的胡言乱语,本宫并不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“不!我并没有胡言乱语。你想想看,皇上那样的厌恶梅氏,可是自登基以来,却从来不曾提及废后一事,甚至是独宠苏贵妃之后,也丝毫不曾有过暗示要废后,可是为何他短短几月的时间,便改变了主意?”

    李倾月不以为意,撇嘴道:“那是因为梅氏咎由自取,她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,自然是要以死谢罪。”

    “不!因为他突然发现梅氏竟然处处针对你,然后对梅氏便加强了调查,随后,皇上也知道当年之事被梅氏知晓,所以,才会任由梅氏自生自灭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冷笑一声,“如此牵强附会的理由,你也想着我能信?”

    “还有!宋婉是宋后的亲妹妹,虽说是嫡庶有别,可是当年她二人的姐妹情深,还是人尽皆知的。为何宋后死后,皇上一直对宋婉颇为信任?就是因为当初如果不是她,皇上与宋后也不可能有那三天的私会。”

    “放肆!刘贵妃,本宫念你受了刺激,一时精神错乱,不与你计较。你且仔细说话,若是再敢对我父母不敬,小心我第一个送你下地狱。”

    刘贵妃被李倾月突然冒出来的这种冷肃气势,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李倾月一出了宫殿,便觉得浑身虚脱无力。

    顾白直接将她打横抱起,红梅和福一二人哪个也不敢多问,才走出几步,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德安。

    “有事?”

    德安的身后,还跟着不少的内侍和侍卫,清了清喉咙,“公主殿下,皇上请您到承乾宫说话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面色苍白,无力地看了他一眼,明白皇上既然派了他过来,必然是非去不可的。

    “放我下来吧。”

    顾白抿了抿唇,“不必!正好借着今日这个机会,直接让他知道我心仪于你也好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的呼吸一滞,“你疯了?”

    “走吧,你在玄清宫养病月余,我对你上心,也是人之常情。更何况,你还是如此的倾国倾城之貌?”

    李倾月一时无语,德安也不说话,跟在了二人身后,不徐不疾地往承乾宫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李倾月只觉得脑子有些乱,刚刚刘贵妃所说的话,就像是魔咒一般,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头回荡着,盘旋着。

    原本是想着手刃仇人,夺回皇权,可是现在,她真的不确定,自己后续的计划,是否还要跟上了。

    “参见皇上。”

    皇上眼睛静静地看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苏后,对于李倾月的声音,似乎是不曾听见。

    何公公有心提醒,可是看到皇上的面色阴沉,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有多嘴。

    李倾月和顾白二人也不急,就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,隔着一道珠帘,看着身形明显有些佝偻的皇上,还有龙榻上那一张俏丽的侧颜。

    皇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起身出来。

    何公公连忙打帘子,再想着去为皇上沏茶解乏。

    “何公公,你去门外守着吧。”

    何公公的心思一紧,明白皇上这是有要紧的话要与公主交待,点头应下,紧闭殿门。

    “你刚刚去看过刘贵妃了?”

    “是!”李倾月毫无畏惧地迎上了他的视线,一想到了刚刚刘贵妃所言,她现在面对的这个人,到底是生父,还是仇人,她真的不确定了!

    一旁的顾白知道,她的心,不再坚定,已经开始动摇了。

    “你与她素无往来,今日为何想起来去看她了?”皇上的声音很随和,似乎就真的只是想与她话话家常。

    “因为刘贵妃说,她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我。她想让我知道我自己的真正身世。”

    皇上一怔,双目微寒,“什么真正身世?你就是我皇兄的亲生女儿,是宋玥唯一的孩子,这有什么好质疑的?”

    “果真么?”李倾月挺直了身子,到了这个时候,她也不怕与皇上撕破脸了。

    “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。可是她却一口咬定了,当初宋婉是如何利用自己装病,将我母后引至你的王府的。而且,这件事情,还被当时的王妃梅氏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一派胡言!”皇上似乎是怒不可遏,龙袖一扫,一旁的一支琉璃盏,已是碎在当场。

    “皇上何必恼羞成怒?是不是真的,皇上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?不然,您为何会半夜将我宣召至此?”

    皇上怔了怔,双眼仔细地在李倾月的脸上徘徊着,这是宋玥的女儿,那张脸像极了她,就连有些清高的气质,也是像极了她。

    只是可惜了,到底不是他的女儿!

    “不错,当初宋婉的确是有意为她设局,然后让我趁机占有宋玥,也好为了她能在王府之中的地位更为稳固。可是我与宋玥早就有情,更是曾发誓,非她不娶,又怎么能做出这等有伤她颜面与情谊之事?”

    李倾月一愣,这么说,当初母后一连三天前去王府,他都不曾对母后做过什么?

    “我看到她昏睡的容颜时,的确是想着就此将她占有,再也不让她离开我。可是我却狠不下心来。我不愿意让她醒后,用一指指责、愤恨、甚至是鄙夷的目光来看我。所以,我只是陪着她躺在那里,只是静静地躺着。”

    皇上的声音似乎是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,闭了闭眼,再无力地吐出一口浊气,一连两日的不眠不休,便是铁打的人,也受不住。更何况他身上还有着多年的伤病。

    “我是真心地喜欢玥儿,所以,我不可能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,就是我自己,也绝对不容许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呆滞了片刻,随后又是一声冷笑,“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!你说你不愿意伤害她,可是最后呢?我母后不还是葬身火海吗?归根结底,造成这一后果的,还不是你!”

    皇上的身子颤了颤,对于李倾月如此恼火地指责,似乎是无力反击。

    “这些都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荣华,我知道你恨我,恨我当初逼宫夺位。当时你虽年幼,可是我也看得出来,你的心智极坚,当年你能隐忍不发、不闹,我便知道,将来终有一日,你将将我推入地狱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听地更为糊涂了,“既然如此,你当初为何不一剑杀了我?”

    “呵呵,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么?可是你知道吗?这十年来,我无时无刻不是活在了自己的懊悔之中,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我的冒失之举,皇兄就不会死,玥儿也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闭嘴!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父皇和母后,你这个杀人凶手!”

    李倾月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,她不能容忍从这个凶手的口中听到什么忏悔的话,她才刚刚确定自己就是父皇的女儿,所以,她不想再听到这个早该死的人,再说什么理由来让他多活几天!

    许是杀人凶手这个词汇触动了皇上,他的面色更显得有些苍老和憔悴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对,我就是个杀人凶手!”

    皇上的身形有些蜷缩地坐在那把龙椅上,就像是一片已经枯黄,眼看就要从枝头掉落下去的枯叶,已没了丝毫的生机。

    “当年,我那一剑刺穿皇兄身体的时候,皇兄紧紧地握着我的手,笑着对我说,要让我照顾好你,不能让你出事。我当时不明所以,直到后来,我顺着他的眼神,看到了龙案上的一个小匣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专门用来盛放圣旨用的,我知道。所以,我踉跄了几步,用自己沾满鲜血的手,打开了那个匣子,看到了里面的传位诏书。”

    皇上的眼泪突然就宛若泉涌一般,怎么也停不下来,似乎是想要借着眼泪,将他面上的苍老、凄哀,都一一地冲刷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这才发现,皇兄早在一月前,便立下了由我继承帝位的诏书。我当时不解,连忙扶起了将死的皇兄。他这才告诉我,他早就中了毒,他的毒本无解,直到遇到了玥儿,他才觉得自己又看到了希望,所以,拼了命地配合着国师来解毒。此事,除了国师,再无人知晓。”

    “皇兄临死之前,告诉我,除了李倾月,其它的子嗣,一个不留,全部诛杀。我当时不解。直到后来,前任国师才告诉我,皇兄所中之毒,根本就可能会有子嗣。可是皇兄为了掩人耳目,便让那些女子与他的暗卫有染,这才有了那些所谓的庶子庶女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的眼睛顿时写满了不可思议!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?”

    皇上惨白着一张脸笑了笑,“很难以置信,是不是?”

    皇上一连笑了好一会儿,眼角的泪也是仍然止不住地往外涌,此时若是有旁人看到了皇上竟然这般模样,定然是会以为自己眼花了。

    “荣华,你不仅是玥儿唯一的女儿,也是我皇兄唯一的后人。当初并非是你母后身体有隐疾,而是你父皇身中剧毒,不得拔除。你父皇担心会被歹人识破他的计划,只好暗中布置,所有人,都以为是你的母后身体出了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好在护国公府的实力在这儿摆着,她太子妃的地位,倒也稳固。直到后来,前任国师终于为他寻得了一道良方,只是剧毒可解,却要折损寿元。”

    “你父皇原本是无意如此,可是想到你母后的年纪比他小一些,若是哪一日他去了,你母后身边连个陪伴说话的人也没有。而且,苍溟的江山,也不可能传于外姓人之手。所以,他权衡再三,还是服下了解药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的身子开始不稳,两只手不停地打着战,这么说,她的性命,还是父亲折损了自己的寿元换来的?

    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!

    李倾月猛地一转头,看向同样有些惊愕的顾白,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,“我问你,你知不知道这件事?”

    顾白摇摇头,神色肃穆道:“当时我亦年幼,哪里会知晓这个?再则,那个时候,师父也只是逼我练功习医,从来不曾给过我偷懒的机会,我当时甚至是曾被强行闭关三年,那样的日子里,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师父与先帝的这些事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看他眼神清澈,毫无躲闪,而且刚刚她猛一转头时,他脸上的惊愕表情,丝毫不亚于自己,想来,他也是才刚刚知晓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是说,在你杀了我父皇之后,才得知这一系列的事,所以你才会万分的懊恼?”

    皇上用明黄的衣袖擦了擦脸,“算是吧。我当时在看到那一份传位诏书的时候,就彻底地懵了。随后又听皇兄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,皇兄便一命归西。我当时整个人都慌了,我后悔,我自责。可是我知道,这些都没用了。恰在此时,我看到了凤舞宫的火光冲天。那一刻,我知道我的劫数果然来了!”

    李倾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脸上冰冰凉凉的,不知何时,她亦是满面泪痕。

    “之后的事情,你也大概都知道了。至于顾白当初能带你离开,你以为,如果没有我的允许,他如何能做到?这十年,我虽然不敢说知道你的一举一动,可是至少,我知道你的绝大部分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的心底一紧,“你还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岳倾就是李倾月,这可是她最后的一张底牌,若是这也被他知晓,那么,接下来的对战中,只怕她是毫无胜算了。

    “我还知道,你联络上了凤城的南宫辉,湘州的齐玄墨。至于李安旭,如果我没有猜错,也是被你救走的吧?”

    李倾月的眼睛一眯,“你知道的果然不少。所以呢?你今日叫我过来,就是为了告诉我,你知道我的许多秘密,所以,我非死不可吗?”

    这样说着,李倾月已是摆出了一副要开打的样子。

    皇上呵呵地笑了一声,微微有些驼的后背,宣示着他已不再年轻了。

    “若是我要你死,你以为,你还能活到现在?我知道有顾白一直照顾你,所以我也便放心了许多。这些年来,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国事之上。我既然当初从皇兄的手上抢过了这个皇位,那么,我必然就要再完好无损地交还到他的后人手上!”

    这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李倾月怔住,他的意思,该不会是想着要立她为帝吧?

    “你猜地没错。当初是我犯下了大错,所以,我必然要弥补这一切。皇兄虽然在死前并不怪我,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地治理苍溟,可是我知道,我的错,无可饶恕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抿了抿唇,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太大,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有些不够用了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,我为何要将你过继到皇后的名下?你本就该是尊贵的嫡公主,我这么做,也不过是为了能更稳固你的地位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李行呢?”

    皇上笑笑,“贤妃已死,李行不足为惧,日后,得封一闲王也便是了。我能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,也算是能对皇兄有所交待了。荣华,我知道今晚之事,并非是你本意,可是你却不可否认,这里面有你起到的一定作用。至少,如果没有你假传的那份密诏,白统领不会参与进来,刘义不会败!”

    李倾月心中一凛,果然是瞒不过他。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”

    看着她不可一世的骄傲模样,皇上竟然心情不错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好!我李家的儿女,就当如此!今晚之事,你并无过。若是连这点的心机手段也没有,你也不配登个我苍溟的帝位!”

    李倾月有些错愕地看着他,“你疯了吧?你自己有儿子有女儿,为何要传位于我?再说了,你是要打算立我为皇太女吗?”

    “有何不可?”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就是四目相接地那一刹那,李倾月明白了!

    她终于明白,被冷藏多年来南宫辉为何会突然受到重用,宋子烨和梁钰等人,又是为何年纪轻轻就被委以重任,还有李安旭的存在!

    原来,这么多年,她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么?

    怎么竟会涌出几分不甘来?

    皇上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,“你不必觉得是我看重你。说实话,我一开始也的确是想着传位于我的儿子,毕竟,他们是男子,而像是一个女儿家。可是在后来的历练成长之中,我发现他们个个不争气,无论是什么心思诡计,竟然都玩儿不过你。除了你,这世上还有谁能胜任我苍溟的重任呢?”

    皇上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顾白,意有所指道:“更何况,我苍溟国师与皇室的关系紧密,而到了你们这一代,也就只有你与顾白走的近,并且是能相互信任不离不弃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半信半疑地看了顾白一眼,怎么听着这意思,好像是苍溟的帝位,还必须得到国师的认可一般?

    “明日朕会下旨,为你们赐婚。同时,也会宣布立你为皇太女。至于安王与靖王二人,全部贬为侯爵,终身圈禁。对于这样的结果,你可满意?”

    李倾月听着他的话,再看着他微微笑着的一张脸,总觉得遍体生寒!

    那是他的两个儿子!

    他现在这样问自己,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?

    “至于梅家,你放心,朕已下旨,命梁平带人秘密前往边关,梅文宪,不日将押解回京,梅家,势必就此衰落。”

    一切听起来似乎是都很好!

    可是李倾月总觉得这里头还缺了点儿什么,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“好了,该说的,朕都已经说了,你若是还不信。大可以等到顾白的师父云游回来,你再去细问。”

    顾白则是一脸的哭笑不得,他师父都几年没露面儿了?

    等着他回来,还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呢?

    皇上下了逐客令,他们二人也不好再留,再说,他们现在也需要找个地方好好静下来想想,今天晚上的消息,实在是太让他们意外了。

    李倾月的心绪最是复杂,先是被说成她是皇叔的女儿,后来又被皇叔推翻,更曝出了她父皇中毒之事。

    原来,这十年来,不仅仅是她的日子不好过。

    心恨怨恨,总比心怀歉疚的人,要过得更有动力一些吧?

    至少,在李倾月看来,皇上今晚所说的这一切,基本上是都能对上的。

    父皇中毒之事,也十有*为真,不然的话,当初父皇明明料到了京城会有变,为何不肯让南宫辉进京勤王?

    只是,当时父皇定然是会以为是他的一纸诏书引起纷乱,定然是没有想到,想要他性命的,竟然会是他想要传位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若一切都是真的,那么父皇临死前的平静,她也就能理解了。

    纵然过了十年,她仍然记得,当时父皇都地很安祥。

    多年来,她一直不能理解这一点,为什么被自己的亲弟弟杀死,他却一点儿也不恨呢?

    现在再想当年,或许,那个时候,对于父皇来说,现在死,与一个月之后再死,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吧?

    只是母后何其冤枉?

    本该是皇叔想要保护的女人,结果,却被梅家的人算计,这一切,都是梅家人的贪心所致!

    李倾月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,回到了玄清宫,便开始用九节银鞭与顾白过招。

    当她总算是觉得自己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,突然冒出来一个疑问。

    “你说,当初皇上抓住了哥哥,为何没有急着将他杀了?”

    顾白仔细地想了想,“我猜,原因可能有两个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,他是你母后十分喜欢的一个孩子,再者,他是真正的李家人,并非是外姓人。第二,他知道李安旭的手上,肯定会握有一部分的势力,只是到底有多大,又是向着谁的,怕是他一时难以确定,所以才会一直留着他。”

    “总的来说,就是他当时没想着杀哥哥?”

    顾白轻笑一声,“若是想杀,早就杀了。之所以不杀,只怕是不确定他的目的。至于后来你救走了他,皇上又派人去搜寻,只怕也是做做样子。从而来判断,他到底跟谁是一伙的。同时,也要看清楚李安旭的一颗心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微拧着眉,仍然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说法。

    那个一剑杀死自己父皇的人,这十年来,果真都是在为自己铺路吗?

    不对,用他自己的话说,他也曾想过要传位给他的儿子的,只是他的几个儿子都太不成器,没有一个是帝王之材,所以,这才不得不舍弃?

    李倾月怎么就觉得这有点儿不太真实呢?

    可是种种的线索融合在一起,她又不得不相信他的说法,至少,他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却从未出手制止,甚至是任由事态的发展,他就算是要试探自己,也没有必要下这么大的血本吧?

    顾白的蓝眸一闪,“当初皇上只是囚禁李安旭,却不杀他,只怕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料到了李安旭想要为先帝报仇,所以,定然是会想办法来集合势力与朝廷抗衡,可是那样一来,受损失的,终将会是李家的。皇上这么做,既让他底下的人如无头苍蝇一般,不敢轻举妄动,同时,也可以阻止了他破坏皇上试探你的计划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点点头,“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两人说话间,已是回到了玄清宫。

    李倾月进入宫门的那一刹那,迈出去的腿顿了顿,“你说,皇上是不是知道岳倾就是我?”

    “未必!他或许知道岳倾是你的人,向着你,未必知道你们就是同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似乎是有些怀疑,可是一时间也猜不透皇上是否知道这一点,索性也就不再想这个了。

    “皇上今天晚上倒是坦诚,至少,他承认他曾经发动了宫变,也承认曾经想过要将皇位传给他的子嗣,只是几个儿子都太不成器,连你一个女子都斗不过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抬头看看那已经开始有些泛白的天际,突然一笑,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,“顾白,他后来之所以要做出这个决定,只怕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顾白愣了一下,随后也想到了什么,笑笑,“或许吧。这一次靖王谋反,安王假传圣旨,无论如何,他也查不出有你参与的痕迹,若是真让人仔细地追查下去,只怕这两个儿子,哪个也保不住。”

    天边有了一层淡白色的时候,李倾月浑身疲累地在玄清宫睡着了。

    她睡的很香,很沉,在梦里还见到了许久不曾梦到的父皇和娘亲。

    顾白看着她明显放松了许多的睡颜,眸中却是快速地闪过了一抹阴戾,小心地走出寝殿,“顾七,将她身边的绿袖和绿芜关起来,还有几他几个近身服侍她的丫头,一并抓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,公子。”

    顾七的主子就只有一个,便是国师,如今主子有交待,顾七自然不会考虑李倾月会有什么想法。

    顾白看了一眼高大的宫墙,想着能对李倾月大部分事情都了如指掌的人,应该就是她身边的亲近之人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做出过伤害李倾月的事情,可是谁能保证,将来不会呢?

    他养了十年的媳妇儿,可不能出一丁点儿的岔子。

    早朝上,皇上经过了一番梳整,仍然是威风凛凛,龙威浩荡。

    “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

    “众卿平身。”

    皇上的声若洪钟,一如往先,众臣心中自然是各有所思。

    “皇后之前遭人下毒,故朕命人封闭宫门,捉拿刺客。不想,昨晚安王竟然敢假传圣旨,进京勤王。白统领不知情,不为怪罪。安王,你可知罪?”

    安王大惊,立刻跪拜于地,“父皇,儿臣冤枉。是二弟逼宫在先,儿臣只是为了救驾,并无谋夺之意呀!”

    梅文成也没有料到,皇上竟然是会巅倒黑白,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,直接就说是安王逼宫,这样的罪名一旦扣下来,那可是太大了!

    “来人,将安王暂押安王府,贬为侯爵,圈禁终身。”

    “是,皇上。”

    “梅文成与安王勾结成奸,身为丞相,不思报效朝廷,反倒是怂恿皇子谋反,实在是罪大恶极,来人,打入天牢,等候发落!”

    “是,皇上。”

    梅文成还来不及叫一声屈,便被御林军蜂涌而上,直接一手捂了嘴巴,反拧了胳膊,拖了下去。

    皇上休朝一日,谁也没想到,这才一朝,便有如此大的动作。

    接下来,齐东行、刘常、刘义等人,个个都被皇上下旨贬为庶人,直接下狱,就连梅焕朝等人,也不曾幸免。

    “梁公何在?”

    “老臣在。”

    “朕念梁平理财之能实属罕见,朕心甚悦,着其即刻入户部任侍郎一职。”

    “是,老臣遵旨。”

    “湘州齐玄墨,亦为国之栋梁,朕早闻其才华横溢,不亚于国师。今日下旨,命其即刻进京,先入吏部历练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圣明。”

    众臣哪里知道,今天最惊骇的一道旨意,还在后头呢。

    “朕年事已高,国不可一日无储君,然,朕之子嗣,无才无德,实在是难堪重任。观皇侄女荣华公主,品行兼优,文采武略,皆为上乘,今日拟旨,立其为我苍溟储君,明日起,代朕监国。”

    众臣全都吓傻了!

    宋华生和梁公等一干老臣们也都不知道说如何是好了。

    皇上的子嗣虽不能说多么繁茂,可是儿子也有五六个,怎么就偏偏要立荣华公主为太女?

    还是说,皇上仍然是于十年前之事,心中有愧,为了良心上过得去,才要还政于她?

    “皇上,荣华公主一介女流,且不说其文采武略,朝堂大事,岂是她深闺女子可以决断的?”

    “正是如此,皇上,还请您三思呀!”

    “皇上,储君之位,事关重大,还请皇上三思而行。”

    不意外地,一大批的反对之声响起,宋华生转头看了看,朝堂之上,已是跪倒了一大半儿。

    “哼!深闺女子?你们可知昨晚逼宫之事,如果不是有她在,今日就是你们在这儿哭灵了?还有,你们以为神策营真正的主子是谁?朕就是再相信岳倾,也不可能将神策营交由一内侍来打理。实际上,暗中一直在训练神策营的就是荣华公主!”

    白统领亦在朝堂之上,一闻此言,立刻就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皇上所言当真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真的,荣华公主明日监国,你若是于兵法阵法上有不懂之处,大可以向她讨教。”

    “神策营所布之阵法精妙,末将佩服!”

    有了白统领这么一出戏,众臣反倒是无语了。

    连神虎营的最高统帅都佩服的女子,当真就只是一名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子?

    散朝之后,宋华生有些担忧道:“皇上,您如此大的动作,只怕边关?”

    “爱卿可是担心梅文宪?”

    “皇上难道不担心?”

    “如果朕所料不差,现在,梅文宪当已自尽了。”

    宋华生大惊,皇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“无需多想,以后,好好辅佐荣华便是。这皇位,除了她,再无可胜任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!”宋华生再唤一声,可是皇上止住了身形,他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要立荣华为储君,朕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。荣华的计谋虽精,可是处理朝政,到底是生疏了些,你要好好引导她。你是她的舅舅,朕相信,你会告诉她,如何才能成为一名好皇帝的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睡醒之后,等来的,便是这样一个具有爆炸性的消息。

    昨天晚上还有些不太确信,没想到,他今日便颁布了诏书。

    顾白进来陪她一同简单吃了些东西,然后两人一道去了御书房。

    那里,皇上将朝堂上的几位重臣都叫来了,与此同时,还将一道赐婚诏书也拟好了。

    李倾月被立为荣华太女,赐婚顾白,来年开春三月,二人完婚。

    因为皇上并未下旨要安王和靖王等人的性命,所以靖王自己还是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,城门紧闭,他就是不回去,也是根本逃不掉的。

    至于刘义,在被巡城使发现后,也一并押入了大牢。

    皇上所料不差,数日后,边关传来消息,梅文宪自尽,死前留下了一道血书,再三嘱托南宫辉,能上达天听。

    直到南宫辉进京,李倾月才知道,皇上早就下了密旨,让他去边关与梅文宪交涉,若是他不肯交出兵权,将按叛军处置。

    梅文宪得知自己全族下狱,自己手上只有这么一点儿的兵力,若是与苍溟大军对上,无异于以卵击石,所以,思索再三之后,写下血书,只愿能以自己一人之死,换梅氏全族的性命。

    李倾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莫离,莫离直接将梅文宪的头颅割下,带去祭奠他的全家人了。

    苏后的毒很快就解了,只是每天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太好,大部分的时间,都是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一转眼,已是次年春。

    二月初,正是草长莺飞,万象更新。

    礼部已将李倾月与顾白的婚礼所需的各类礼器准备妥当,李倾月每天也被礼部的人教导着在婚礼上要如何做等等,烦不胜烦!

    反观顾白,也没有比她轻松多少。

    早先皇上主政之时,顾白这个国师就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,一年到头,也不见他上朝三五次,更难得在御书房看到他与人争论国事。

    可是自从皇上不再临朝,改由荣华监国之后,这位国师就忙地飞天不着地的。

    反倒是李倾月,在忙过了最初的一个多月后,倒是于国事上,相对轻松了许多。

    李安旭直接就被她授了王位,手上还掌着二十万的兵权,有他这个哥哥在,既是皇室中人,又有兵权,再加上了南宫辉和梁将军的大力支持,朝堂上反对的声音,已是越来越少。

    梁钰于正月,已被正式任为户部尚书,成为了苍溟史上,最为年轻的尚书大人。

    只是这位尚书大人,不仅不感激李倾月,反倒是常常诅咒她,骂她就是一个只知道剥削压榨好人的坏人头头!

    宋子夜接手了神龙营,德安正式成为了岳倾,仍然掌管着司礼监和神策营,只是,行事作风上,已是有了极大的改变。

    司礼监在宫中的职权,正在慢慢被削弱,李倾月与顾白合力,将皇室暗卫重新打造、融合,目前,已有天一接手了宫中暗卫。

    至于绿袖,这个一直让李倾月十分信任的人,没想到,竟然从一开始,就是皇上特意安排在她身边的。

    如今身分被戳破,绿袖坦言自己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主子之事,只是李倾月心中是仍然是有些介怀,所以,便将她调到了苏后的身边。

    一切似乎是又恢复到了往昔的平静。

    三月,荣华太女与国师顾白的婚礼盛大而夺目。

    就在李倾月成婚当天,皇上一旨传位诏书颁布,李倾月没想到,她原本的几日婚假,也彻底地没了。

    登基大典,准备就绪。

    李倾月经历了一整天的繁琐而沉重的登基任务之后,已是累得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反观顾白,反倒是一身轻松。

    因为李倾月是女帝,后宫之中并无后妃之位,顾白将来也会被封王,所以,并不会有什么册后大典,如此,便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累得如一滩泥的李倾月。

    “你还笑!真是没良心!”

    顾白笑嘻嘻地看着她,手也没闲着,开始帮她推拿着腰部,免得今天晚上再因为她累了,自己的福利反倒没了。

    李倾月享受着他的服务,面上也总算是有了几分的笑意,这样的日子,倒也不错。

    “皇上,启禀皇上,大事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这么急?”李倾月微怒,她累了一天了,都不能好好歇歇吗?抬头一瞧,进来的竟是德安。

    “皇上,福泽宫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一愣,本能反应地看了一眼顾白,见他亦是微锁眉心,连忙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福泽宫是太上皇与苏太后的住所,他们能有什么事?难不成还吵架了?

    “苏太后行刺太上皇,如今怕是……”

    李倾月大惊,顾白反倒是一脸沉着从容,似乎是早就料到了。

    二人急匆匆地赶到福泽宫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太上皇一身是血地站在那里,他的对面,便是苏太后。

    地上还有一人倒在了血泊之中,李倾月细瞧,竟是绿袖。

    绿袖是皇上的人,看样子,应该是为了保护皇上,又不能出手伤了苏太后,所以才会被剑刺中的。

    李倾月的心头一时涌上来有些复杂的感觉。

    苏太后一看到了身着一袭龙袍的李倾月出现,眼睛一亮,手上的剑,似乎也跟着抖了抖。

    “卿卿,你是我的卿卿!”

    李倾月的心头一振!

    这些年,除了顾白,再无人如此唤过她,更无人知晓,这自幼便是她的乳名,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候,父皇和母后才会这样唤她。

    李倾月的眼睛圆瞪,嘴巴微张,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苏太后,头微微摇着,“不可能!你,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乳名?”

    顾白的眼神一紧,他当初所料,果然不差!

    “卿卿,我是母后,我是你的娘亲呀!”苏太后早已是泣不成声,呜咽道:“是我不好!我不该忘了你们,不该的。”

    忘了?

    李倾月的眼泪不知不觉中也湿润了,随后十分惊诧地看向了太上皇,难以置信道:“她果真是我的母后?”

    太上皇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,而惨白无比,就连嘴唇也都失了颜色。

    太上皇苦笑了两声,点点头,极不情愿道:“没错,她就是你的母后。当初她并没有死。而是被我安排在她身边的人,打晕之后,带出了凤舞宫。只是在此之前,她的容貌因为火烧,略有损伤,不得已,我只能将她带到了远处疗伤。”

    太上皇话落,又咳嗽了几声,身子晃了晃,似乎是再也支撑不住,一下子跌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你?”

    苏太后,不,应该说宋玥,她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,她恢复了所有的记忆,可是同时也记得这些年他是如何地对待自己,疼爱自己,对于这个男人,到底是爱多一些,还是恨多一些,只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。

    “玥儿,我知道你恨我!”

    “闭嘴!你,你当初为何要逼宫?你为何要杀了他?我的卿卿这些年来受了多少的苦,你以为你将帝位传给她就能弥补吗?”

    “咳!我知道我错了,玥儿,今日能死在你的手里,我也瞑目了!”

    宋玥摇摇头,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,丝毫不受控制地自眼中滚落,“为什么?为什么?”

    宋玥的情绪明显失控了,李倾月看着她手上的剑,难免有些担心她会伤了自己,向前才迈了一步,便被宋玥制止了。

    “你别过来!我知道你现在过的很好。卿卿,你恨不恨母后?”

    “不,不恨!母后也不想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宋玥听了,含泪一笑,“我的卿卿不恨我,真好。可是我不能再这样活着了。我不能让你的父皇怪我。他死了,我焉能独活?”

    李倾月暗道不妙,还来不及再劝,宋玥手中剑往回一缩,一横,那如瓷白般的颈子上,已是多了一道红痕。

    紧接着,那如泉水般殷红的鲜血,喷涌而出,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“不!母亲!”

    李倾月大骇,立即跑了过去,一把抱住眼看就要落地的身子,看着母亲的脸色,越来越白,喷出的殷红,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一侧的太上皇见此,竟然是又哭又笑,“哈哈!玥儿,我早该知道你会如此的。我费了那么大的气力帮你改头换面,让你失掉记忆,就是想要让你多活几年。玥儿!”

    太上皇本就受了重伤,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多,猛地喷出一口血,然后整个人趴在了地上,似乎是仍有些不甘心,拼命地往宋玥的方向爬着。

    只是才爬了几下,眼看要够到宋玥的一角衣衫了,瞳孔猛地一缩,再慢慢放大,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李倾月抱着宋玥的尸体,大哭不止。

    顾白除了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,什么也做不了。

    一连几日,李倾月都是滴水未进,亦不肯开口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直到礼部等人来请示太上皇与太后的丧礼事宜,她的眼神里,似乎是才有了些内容。

    “一切都按规矩来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吩咐完之后,又补了一句,“等到下葬那日,朕要去父皇的陵前祭拜,你们礼部准备一些祭品就是,不必有人跟随。”

    “是,皇上。”

    顾白见她终于缓了过来,连忙劝着用了些粥,李倾月有了些力气,嘴唇也不再那么干涩了,哀伤地看向了顾白,“我是不是很没用?竟然连自己的亲娘都认不出来?”

    “不怪你!谁能想到,太上皇竟然帮着她换了一张脸?更何况她记忆全无,但凡有一点儿记忆,也一定能被你发现蛛丝马迹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都觉得她很熟悉,很怪异,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。顾白,我明明可以有机会孝顺她的。”

    “别这样,死,对她来说,或许是一种解脱。你母亲这一辈子,活地也算值了。这世上有两个男人曾为了她放弃所有。而且两个男人还都是一代帝王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苦笑一声,“若是让母亲选,只怕她宁愿当初自己嫁的是平民百姓,至少可以与自己的家人,过得安逸无忧。”

    “帝王家有帝王家的无奈,百姓家也有百姓家的烦忧。卿卿,不可如此想。”

    李倾月扯了一下嘴角,“或许吧。如今,我是真的没有了父母之人了,顾白,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不要我了?”

    顾白捏了捏她的鼻子,“怎么会?我可是舍不得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,而且手上还有着如此大的权势,若是舍弃了你,我岂不是等于放弃了一座宝藏?”

    心知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,李倾月也很配合地笑了一声,再伏于他的胸前,一动不动了。

    太上皇入土为安,下葬那日,无人知道太上皇的陵墓里,只有一具刻有贤德皇后的空棺,而宋玥的尸身,则被安置在了嘉阳帝的旁边。

    次日,李倾月下旨,册封国师顾白为摄政王,宋华生任左相,齐玄墨为右相,苍溟在这位女帝的率领下,开启了新篇章。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总算是将大结局送上了。关于其它没有交待清楚的,我会在后期的番外中给大家一个交代。另外,谢谢大家的关心,我的体检查结果出来了,没有太大的问题,只是我自身的免疫力比较差。另外,就是眼睛需要配合大夫做四十天的眼部训练,已经做了差不多十几天了吧。也没有太大问题。谢谢大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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